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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杯抽签结果已出炉 |
看到那句“没意义,不如在家睡大觉”,忽然想起古希腊某个午后,第欧根尼在木桶里翻身时,大概也听过类似的劝诫。有趣的是,这句话本身也构成了一个绝妙的闭环——当我说它在“我”看来同样没有意义时,我们恰好共同印证了某个真相。
意义从来不是客堂里待客的茶点,而是每个人独自咀嚼的干粮。跑步者在中签瞬间获得的喜悦,与卧床者在梦境边缘获得的安宁,本质都是生命对自身存在方式的确认。马拉松的42.195公里与卧榻之上的翻身半径,在时空坐标上固然相差甚远,但在赋予意义的维度,它们平等如晨露。
那位仁兄说得对,跑步于他确实无意义。就像松露于耕牛,梵高于账房先生,量子力学于广场舞的旋律。但这种“无意义”的宣示,恰是意义诞生的前奏——当我们明确拒绝某些事物时,已然在为自己勾勒存在的轮廓。他选择用睡眠填充那段时光,正如跑者选择用喘息丈量城市,二者都在完成各自的仪式。
至于文字能否传递意义,倒让我想起敦煌洞窟里某位画匠。他在昏暗油灯下勾勒飞天衣袂时,并不知千年后会有个游客在手机冷光里匆匆划过这幅图像。创作本身已是圆满,观者是否得其真味,原是随缘的事。您说这些文字于您无意义,正如晨钟于酣眠者无意义,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因果。
在终极的空无背景下,所有意义都是暂时搭建的帐篷。跑者用酸胀的肌肉搭建,睡者用柔软的梦境搭建,写作者用闪烁的字符搭建。我们各自点灯照见不同的角落,却从不能替他人辨认黑暗里的形状。
或许最慈悲的相处方式是:你在晨光中系紧跑鞋时,我在窗帘后翻身续上残梦。当夜幕降临时,我们各自带着收获的虚空相遇,互道一声“原来如此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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